"来了!"瞭望塔上的斥候吹响骨哨,尖锐的哨音撕破天际。十八个部落的六千骑兵在土坡后屏息以待,他们的皮甲上还沾着昨夜突袭西辽粮队时的血迹。
巴图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想起三天前在河谷发现的惨状——三十具被剥光铠甲的族人尸体,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仍在耳畔回荡。
西辽前锋的重甲骑兵率先冲入埋伏圈,铁蹄踏碎结霜的草茎。这些来自西辽的战士浑身包裹鱼鳞甲,就连战马都披着缀满铜钉的皮铠。巴图的箭矢射中当先百夫长的面甲,却只在精铁上擦出一串火星。十八部的勇士们发出野狼般的嚎叫,从三面土坡俯冲而下。
"放绊马索!"随着忽勒部首领的怒吼,二十匹驮着石块的骆驼突然从侧翼冲出。浸过牛油的麻绳在驼峰间绷直,西辽战马嘶鸣着栽倒在地。巴图趁机策马突进,弯刀劈开倒地骑兵的颈甲,温热的血喷溅在他布满风霜的脸上。
夕阳西沉时,草场上已堆满尸体。十八部联军夺取了三百套完整铁甲,但每个首领脸上都凝着寒霜。他们折损了半数战士,而西辽中军的大纛仍在十里外猎猎作响。
尽管连连遭受袭击,西辽军队却仿佛未伤筋骨,其坚韧不拔之势令人咋舌。西辽大将耶律宛,英姿飒爽,运筹帷幄之中,决胜千里之外。他一声令下,大军如猛虎下山,趁着夜色将周遭的几个蒙古部落席卷一空,以雪他们遭受蒙古部落袭击的耻辱。
那些部落的男子与孩童,未能幸免于难,他们的生命如风中残烛,瞬息间便被无情的刀锋终结,头颅滚落一地,血染黄沙。而那些部落的女子,则被留在了军中,成了西辽兵士们的玩物,她们的命运从此便进入了炼狱一般,伴随着战鼓的轰鸣,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。
耶律宛的决断冷酷而果敢,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,唯有以铁腕手段方能稳住军心,确保西辽大旗屹立不倒。于是,这一夜的屠戮,不仅是对敌人的震慑,更是对西辽将士们的一种鼓舞,让他们明白,在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上,唯有强者才能生存。
在那片辽阔无垠的蒙古草原上,西辽军队的铁蹄如风暴般席卷而来,给一个个部落留下了深重的创伤。尽管草原儿女以无畏的勇气奋起抵抗,但终究难以抵挡装备先进、训练有素的西辽大军。在这场力量悬殊的较量中,蒙古部落的损失日益惨重。
巴沙罗,这位身负重任的吉利吉思部老首领,肩负着十几个蒙古部落的生死存亡,满怀焦虑地踏上了求援之路。他深知,唯有那咋汗王的援军,方能成为他们抵御外敌的最后希望。于是,他恳切地跪倒在万汉中的面前,眼中闪烁着绝望与期盼交织的光芒。
“万汉中大人,请您务必转告那咋汗王,我们蒙古部落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。若再不施以援手,恐怕草原上的勇士们,都将不久于人世,只能无奈地去往长生天的怀抱。”巴沙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,那是对即将失去家园与亲人的深深恐惧。
万汉中闻言,神色凝重,他虽然面上装作镇静,但内心里开心坏了。不多时,一支腿上绑着密信的雄鹰飞向高空,朝着东边蒙古汗国的乌兰巴托飞去。
五日后,当西辽统帅耶律宛的连环马阵碾过枯河床时,他看见地平线上腾起诡异的红云。三万蒙古轻骑分成九支纵队,每队前方都有百头角缚火把的牦牛。汗王那咋的白鬃马扬起前蹄,镶着红宝石的弯刀划破黎明。
"放!"随着震天鼓响,火牛群冲向铁甲洪流。裹着硫磺的布条在牛尾燃烧,受惊的牲畜撞进西辽马阵,将精铁锻造的连环锁扣扯得七零八落。浓烟中突然响起雷鸣般的炸响,汗国工匠特制的火雷在敌阵中绽放,带着铁砂的冲击波掀翻整排重骑。
耶律宛的金冠坠地时,他最后看到的是漫天火箭如流星坠落。燃烧的草场形成火墙,将幸存的西辽士兵逼向沼泽。那咋汗王摘下滴血的面甲,将缴获的西辽帅旗扔进火堆,跃动的火光在他漆黑的瞳仁里映出整个草原的未来。
当西辽的连环马阵如移动的铁墙般压来时,那咋汗王注意到敌军每匹战马的铁索都留有七尺间隙。他举起镶着苍狼纹的铜镜,阳光在镜面折射成刺目的光斑。前排西辽骑兵下意识抬手遮挡的瞬间,三百头尾巴着火的牦牛从侧翼冲入阵中。
"就是现在!"万汉中挥动令旗,埋伏在芦苇丛中的部落联军士兵点燃引信。改良自宋人突火枪的"天雷箭"带着尖啸升空,装有火药和碎铁的陶罐在敌军头顶炸开。一匹披甲战马受惊直立,连带五匹连环马同时失衡,精铁锻造的锁链此刻成了致命绞索。
耶律宛的副将试图重整阵型,却发现蒙古轻骑根本不与铁甲军正面交锋。那咋将三万大军化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