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吃得挺好,也有炒菜,放的花生油,一人一天的伙食能比普通人全家一天的伙食量多且丰富,就冲那两顿荤腥,开大会也是不吃亏的!
还有再公社开会可以一天来回,但到时候上城里开三干会晚上都是打地铺,又比如到时候很大可能得演讲,他都摸索出经验来了,主要就是‘个人经验加案例’,正好这次上公社开大会的时候可以熟悉熟悉。
他也不知道有多大的效果,反正说不到半个小时就被赶了出去。
徐春娇去参加公社开大会得开半天,要自己带一顿饭的粮食。
正好牛进家要去借车当天早上送老太太去公社,顺带让各房准备好老太太这个月的粮食,他一并扛过去。
大房没问题,应了声就回屋勺粮食,姚红霞有点儿为难,每个月她不仅要给婆婆一份粮食,还得给亲妈亲爸各自一份粮食,现在日子过得比没分家还苦。
但因为是一次性发完所有主粮,现在还撑得下去。
被秦淑芬喊住时,牛进家还在抿牙缝里的蛋黄。
人刚去摸了几个麻雀蛋烤了吃。
麻雀蛋要是多的话他不介意分一个给妈,再分一个给媳妇肚子里的孩子,可今儿就掏了三个,都不够他塞牙缝的,当然是自己独享了。
秦淑芬喊牛进家回来,掀开米缸给他看。
牛进家吓了一跳,“怎么剩那么少了。”
十月份不是一次性发了口粮么!
秦淑芬抱怨说:“咱们两就只拿了基础口粮,而且每顿饭得吃掉多少米,你心里就没点数?”
因为没人管,夫妻两每日都是按着吃饱了的标准来的,粮食消耗得特别快,再看米缸里的粮食,顶多就支撑四个月吧。
这哪成啊,接下来吃糠野菜也能活,但就跟活死人没什么区别了。
牛进家犹豫说:“要不之后都少吃点?”
节衣缩食也勉强,可两人又都不愿意委屈了自己。
秦淑芬就说:“就这样还得每个月给老太太口粮,没法活的。”
这意思是不想给口粮了?
牛进家孝顺,第一个不答应,老太太够可以的了,再看看二嫂的爸妈。
他还是之前的想法,家里人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饿死的。
不过估摸着也就只能管自己,不可能在多管一张嘴,就和秦淑芬商量着,“要不你回娘家要口粮,我跟我两个哥哥要口粮。”
秦淑芬没反对。
现在嫁了人还分了家,她平时想吃就吃,想躺着就躺着,在娘家哪有这待遇啊。
不过娘家人挺好,估摸着也能抠搜点粮食来。
夫妻两已经商量好了各自回家坑家里人,勺了老太太的口粮,跟二房大房合计一起,由着牛进家送到荒屋。
路上牛进家就寻思着得瞒着亲妈,老太太开会不在家简直是天赐良机。
隔天一大早上,牛进家骑着自行车送老太太去,别到时候走着腿脚抽筋。
老牛家所有人都在,有点儿惆怅的看着老太太渐行渐远。
万万没想到,老牛家年纪最大的那一位有了大出息。
平日里几个孩子一天之内是要去无数次荒屋的,今儿四个孩子在捡了绿肥割完猪草,煮猪食,喂了猪和鸡,又捡了柴火以后照例往荒屋冲。
荒屋倒是没有落锁,就是里头安安静静,小狗也无精打采的趴着。
四个孩子跟狗子玩了一会,又帮忙去后院把母鸡今儿下的蛋给收回来,否则久了母鸡会啄破鸡蛋。
活儿到是不缺的,但几个孩子觉得还是静得不习惯,唉声叹气的起身回家了。
‘过来吃饭’已经渐渐意识到不会被吃掉,平日里形影不离的主人走了,小主人们也都回家了,一时间茫然四顾,屋里屋外的溜达,最后溜达到院子后头。
院子后头有一棵木瓜树,徐春娇分到的那一只母鸡也养在后头。
母鸡粪便是从来不用愁的,上交给公社还能挣工分,隔三差五老牛家大房或者二房就过来铲粪土,人家就乐意挣那么一点工分。
后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异味。
母鸡卧着也不理小狗。
小狗‘呜呜呜’的转悠了几圈就往母鸡翅膀下钻。
母鸡也没赶,翅膀甚至还往回缩了缩,害得送完老太太回来喂鸡喂狗的牛进家一通找。
瞧见小狗找母鸡当妈妈他就笑,回头也让懂风水玄学的老太太瞅瞅,不是说属狗的和属鸡的属性相冲不能在一起么,这不就打脸了么。
人稳了稳心神,上次收拾荒屋记得有粉,放哪来着。
现在还有好些人拿粉往头上撒除虱子的,夏天蚊虫多,还有好多人把药粉直接撒床板上,然后铺上个草席直接上上头,打扫的时候一股烟,呛得直咳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