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晓柔略带讽刺的话让惠家康明白了她站在陈平安一方。
微笑解释:“你误会了,我只是陈述事实,无论是出于公理还是私人情分,这个情况都必须处理。
平安这样闷不做声,可不是解决方法。
龚副师长一家也很忙,不能让他们因为这件事总停留于此,是吧?”
晓柔不留情面地说:“他们就忙他们的吧,又没人求他们来的。”
不满的情绪在惠家康心中滋生,她怎么态度如此差?自己何时得罪她了?
看到父亲惠文琪受到晓柔直截了当的态度,忙插话说:“都是自己人,何必针锋相对?哦,忘了自我介绍了,这是我姐姐孙晓柔,就是田震书记的女儿。
姐,这是我家乡的惠氏,这就是我女儿,文琪的生父。”
孙晓柔知道这些,惊讶地挑眉,紧接着脸上满是喜悦的表情,她站起来握住惠父的手,感概地说:“啊,这就是那个让我们的平安喊叔叔的惠家康了,真让人难以忘怀。”
陈平安听见这话,翻了个白眼,心想: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。
对于孙晓柔的名字,惠家康听过几回。
毕竟是陈家常客,回来时总会向他或魏雪梅提及这个家庭里那位强势的“母老虎”
——孙晓柔,形容她多么霸道不得惹事。
现在亲眼见识了这只真正的母老虎,惠家康同意女儿对晓柔的形容——确实有着那样的气质。“名不虚传”
。
心中暗想:不可小觑。
这位女子并非简单角色,性情亦不寻常。
他在心底嘀咕:看来你的四川变脸技术是真的了不得啊。
笑着与孙晓柔和力相握,松开后补充道:“确实如此,我是那位平安儿称我为叔的那个人。
在家里,琪琪总是会说起你的种种善行,我想代表孩子们表达你照顾我们的感激。”
孙晓柔浅笑应对,略显拘谨地说:“琪琪和我很投缘,给她关心理应如此,你太客气了。”
心底暗道:暂且假设你很真诚。
话题转移,这让陈平安有些无所适从,习惯性地点了一根烟,龚林在一旁不解,显然问道:“你不是不抽烟吗?看你手法如此熟练,显然是久经烟海的高手。”
细长的烟丝透过他那捏烟的手指和鼻子孔缓缓溢出,流露出非一般老练的韵味。
眼神相接的瞬间,两人目光交错,略感困窘,他连忙笑着找借口:“老实说,我偶尔也会抽个一两次。”
这是承认自己偶有为之,还是暗指他吸烟并不频繁?这简直像是在试探人家口味一样微妙。
面对龚林复杂的心情,他深知之前的看法可能是错误。
轻轻点头,龚林只应道:“理解,除非是熟人的馈赠,否则还是一贯慎重为好。”
一时间,两人都无言相对。
此时,陈平安也在回味慧大爷的话,是啊,既然事情发生了,就必须寻求解决之道。
即便没慧大爷的暗示,他也从未真正想过将龚智超送进那一步。
他曾和甜甜深入讨论过这个问题,尽管明白他的嚣张行为,但本质上看,他只是喜欢吓唬人,不会真正伤害到别人,口头威胁或许最多了。
如果没有实质性的冲突,扰可能会持续,但在实际行动中,他还欠缺那份狠心。
再说,这对夫妻来拜访的诚意十足,没有表现出趾高气扬的态度,反而是以低声下气请求原谅的姿态展现出来。
这让陈平安无论情感还是理性上都很难反驳他们。
不能再拖延下去了,早解决就能释放心头重压,他主动提出:“慧爷和首长们,我有一个提议,能否采纳就请你们斟酌了。”
明了世故的慧家康一听就知道是为自己的颜面考虑,爽朗地说:“好,你说吧。”
两位老人满含期待,目光落在陈平安身上,等待他的回应。
“关于龚智超”
,陈平安开口:“我们可以给他宽容,给他一个谅解的机会,以不追究进一步责任为前提。
但同时,他也必须付出代价,首先,他必须当面向唐甜甜公开道歉并保证远离她。”
听到这话,夫妻双方立刻点头附和:“这是毋庸置疑的。”
接着他又提道:“让他离开第三中学,转去专门为有问题的学生设立的工读学校。”
两人互相看看,带着妥协的无奈但也点头接受:“那就照你说的做,我随后带他去。”
短暂思考后,陈平安并未再深入其他话题。
那些年代,所谓的工读学校正是接纳行为不良、却不至于法律制裁的孩子的特殊机构。
这些学生或因为违规被正规学校驱逐,或被认为是不能继续在校内就读的类型,工读学校便成为一个介乎于学校和惩戒机构之间的地带。
在这里学习的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