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君的眼眶湿润了,喃喃地说“这是爱的印记。”
车过大郊亭,路上行人和车辆渐渐多了起来,夏君减了速度,精力更加集中,她见老庆有些困倦,上下眼皮直打架,于是说“老庆。”
“怎么了?”老庆睁大眼睛,用手把口水抹了抹。
“我送你几句古训。”
“什么古训?”
“多静坐,以收心;寡酒色,以清心;去嗜欲,以养心;玩古训,以警心;悟至理,以明心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经常静坐思考,来收拢思想;减少饮酒,来清理思想;摒除嗜好,来修善思想;体味古人教训,来警戒思想;悟察至理名言,来明确思想。”
老庆说“没想到你这西化的朋友还有这么多古训。”
夏君说“大其心,客天下之物;虚其心,受天下之善;平其心,论天下之事;潜其心,观天下之理;定其心,庆天下之变。思想开阔,才能包容天下的千山万壑;思想谦虚,才能接受天下的真知善德;思想平明,才能纵论天下的善恶得失;思想得沉,才能持讨天下的学说哲理;思想稳定,才能应付天下的风云变幻。”
这时,夏君猛地刹车,老庆的头险些撞在前车玻璃上。只见一个装束时髦的年轻女人仓皇而过,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鼻而来。
“你想什么呢?”夏君伸出脑袋愤怒地大叫。
那女人自知理亏,一溜烟走了。
老庆道“世界上险些又少了一个美女。”
夏君道“什么美女?我看像鸡,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祸害。”
老庆问“你怎么知道她是鸡?”
“眼眶发青,眼窝深陷,脸部没有光泽,目光显露俗气,劣质香水,袒胸露背,动作轻浮,不是鸡是什么?”
老庆说“我毕竟和一只绣花鞋的作者是两代人,我几乎没有经历那个特殊的年代,那有受过那么磨难,苦难能炼就人。现在我对自己的作品有了深一层的认识。文学的确是人学,不论是什么形式的文学作品,意识流、象征派也罢,言情、武侠、悬疑也罢、都是写人,塑造人,写人的个性和命运。夏君,你一定饿了,我请你吃饭,不但陪我去,还自己开车。”
“我也是受教育啊,我接触过东方文化,也接触过西方文化,东、西方文化相互撞击,这次出行,让我感受了时期的东方文化。我一天就一顿饭,等你大作完成,大功告成,可以在星期五西餐厅请我吃西餐。我就是觉得工厂里烟尘太大,倒是想熏个桑拿。”
老庆说“前面一拐就是浪花屿洗浴中心,咱们到那里去。”
“好。”夏君说着,将车开往浪花屿洗浴中心。
下午人不算多,夏君和老庆拿了牌换了拖鞋,各自进入男女间。
老庆来到衣柜前,匆忙脱尽衣服,然后来到浴间,走进一个浴隔,拧开龙头,任水拉洗刷着自己。他倒了一点牛奶浴液,往身上涂抹着。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匹骠壮的黑马,浑身油亮黝黑,闪着光泽,胸脯高聳,比那些瘪胸的女人还要神气。他的胸前有一卷油黑的胸毛,更显出阳刚之美。
“先生,搓澡吗?”一个腰间围着白毛巾的中年汉子上前问。
老庆点点头,用毛巾擦了一下身体,然后随他走到一个床前,爬了上去,车肢展开,朝着屋顶发怔。
搓澡汉子将一桶湿水泼在他的身上,然后摘下他的牌,搁在一侧,毛巾上沾了些浴液,狠命地搓起来。
“唉哟,我有痒痒肉……”老庆叫着,腰肢乱扭。
搓澡汉子滑过他的肋骨,顺着两股间搓下去。
老庆不喜欢捶背,因为这样心脏感到不舒服,好像把五脏六腑都敲出来的感觉,因此他很快结束搓澡,溜到浴池戏水。他不喜欢到桑拿间,因为那里空气稀薄,温度太高,有些喘不过气。他知道女人洗浴时间长,何况夏君又是慢性子,于是在池中盘桓。
此时夏君正在女部的桑拿间里尽情地蒸桑拿,她拿起木勺从桶里舀满水泼到热石上,击起一股股蒸气,小木屋里热气腾腾,那一块块木格几经蒸气的熏染,已变得顽固。
夏君赤身坐在二排木座上,臀部垫着大毛巾,感到痛快淋漓。此时,桑拿间里只有她一人个,她可以在这小木屋里遐想非非,可以在蒸气中净化灵魂。
其实在美国她就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