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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(16/26)

大气不敢出一口,而是屏声静气地耐心等候。有时老庆也像一个老练的猎手,特意在屋里设下种种陷井,小心翼翼地等待猎物上钩,但是偏偏不能如愿。如今弄玉不知什么缘故,喝得如此酩酊大醉,醉在老庆门前,这对于一般嗜色如命的男人来说,简直是天赐良机,千载难逢,何况老庆和弄玉又是相好多年,无话不谈。可是老庆却毅然而然地选择了君子行为,小心翼翼地抱着弄玉,把她轻轻地放到小床上,轻轻脱去她的小皮鞋,再脱去她的花袜子,爱怜地把弄玉那双玲珑如玉的小脚摆正。

    老庆在弄玉前胸米黄郄的衣衫上发现一片秽迹,湿湿的,杂有细碎的食物。那是她酒醉后所为。他到卫生间拽下一个手巾,轻轻走到冷热饮水机前,拧开热水龙头,把毛巾弄湿,然后又来到弄玉面前。

    弄玉仍在熟睡,沉醉不省人事。那均匀的呼吸散发出淡淡的香气,弥漫了整个屋子。

    老庆用湿毛巾轻轻地在弄玉的前胸衣衫擦拭着。蓦地他触到弄玉左胸的那个神秘的小山丘,像角电般地颤抖了一下,慌忙缩回了手。他望着弄玉的脸,弄玉睡觉时十分好看,脸色红扑扑地,就像熟透了的红苹果,细细白皙的小高鼻梁,坚挺着。一口倔强的樱桃小嘴高高地翘着。两只宽硕肥厚的耳朵下垂成一朵小蘑菇云。忽然,老庆觉得她有观音像,,文雅,安祥,宁静。

    老庆看了看手中的毛巾,脸色登时大变。

    原来这是老庆的一块脚巾。

    老庆像犯罪一般把脚巾投进浴池,慌忙拿了弄玉的毛巾,又来到饮水机前,用热水湿了毛巾,又来到弄玉面前。

    老庆用毛巾在弄玉前胸的衣衫上擦拭着,他有些慌乱,神思恍忽,毛巾弄掉了弄玉的一颗衣扣,半掩着露出弄玉小沙丘的“半壁江山”,原来弄玉平时不习惯戴胸罩。

    老庆更加慌乱,丢了毛巾,跑回自己的房间。

    老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躺也不是,坐也不是,索性关了灯,坐在床上吸烟,一根接一根,一时间烟雾腾腾,烟头狼藉。

    香烟抽掉半包,已是夜半时分,老庆还是心里不踏实,于是又来到弄玉房中,一眼看到那半个白象牙般的小山丘朦朦胧胧,似隐似现,一颗精美的红豆栽种在山巅,更是影影绰绰,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,撩起衣衫,把那小山丘完全遮上,才匆匆离去。

    弄玉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悠悠醒来。

    老庆问她原因,起初她低头不说,后来才徐徐道来。

    原来是弄玉的青春偶像路过北京。

    弄玉在家乡上高二时,语言老师换了一个英俊的师范学院。毕业生。他叫宁凡。这位宁老师在男人中算是漂亮的一类人,弄玉并不喜欢美男子型的男人,她喜欢有个性的男人。宁凡的讲课极有特点,他讲主人公,总是从主人公的个性说起,譬如讲“我的同学”“我的父亲”、“我最熟悉的人”一类命题的作文,他讲必须抓住人物的个性,这样人物才能有血有肉,抓住个性就等于抓住了人的灵魂。他讲鲁迅的作品《孔乙己》时,娓娓道来,从孔乙己的内心世界剖析,入木三分。宁凡做第一个男人闯入弄玉的世界。宁凡也对这个气度不凡的乡村女孩产生了兴趣。有时宁凡邀弄玉到村外散步,弄玉欣然同往。日夜流淌的小河,翠绿的苇叶,金灿灿的蜜橘,光怪陆离的野鸭子,曾经与他们为伴。弄玉从小就不喜欢男人随便摸她,搂她。因而当宁凡情不自禁地想揽她入怀时,她总是像一尾小鱼一样挣脱出网。她总是说,只有当两颗心真正帖近时,才会一丝不挂。可是宁凡想,什么时候两颗心才算是真正帖近,哪年哪月哪日,才能一丝不挂。弄玉在河边生活惯了,乡里乡亲文化水平都不高,村里下来这么一位有才华的年轻人,自然让弄玉倾心,弄玉的上几辈人都是没有什么文化的粗人,因此接触到宁老师这样有文化的人,弄玉从心里喜欢。弄玉好几天没来上学了,原来她的父亲上山砍柴,跌折了腰,卧床不起,母亲去世早,她是父亲的独生女儿,所以只能依靠她照顾年迈的父亲。弄玉的父母早年不育,到四十多岁时喜得弄玉,老俩口自然视她为珍宝,父亲平时靠栽橘卖橘为生,母亲帮助父亲忙些活计。母亲生得有几分姿色,虽生于清寒人家,肤白如玉,丰腴俊俏,是村里少有的秀色女子。弄玉生到10岁时,母亲得了一种奇怪的病,全身慢慢腐烂,不久离开了人世。村里的人都为这个心地善良美丽动人的女人匆匆离世感到惋惜,同时也看到弄玉继承了母亲的优点,渐渐成长为一个风姿绰约婷婷玉立的少女。

    宁凡听说弄玉的父亲有伤,急忙到家里探望,并留下200元,这使弄玉十分感动。

    父亲伤好后,弄玉又能上学了,从此她与宁凡在课余更是形影不离。

    一天傍晚,订凡带弄玉来到山后的一条小河边,晚霞染红了天际,像淌着鲜血。河面上一片银鳞闪亮,河滩上怪石嵯峨,或卧或立,奇态百生。

    宁凡说“你看这河之石,多么优美,多么壮观!”

    弄玉拾起石头,向河面上打水漂,白色的投石溅起一片片波纹。

    宁凡说“大自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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